什么个性的人组织什么样的公司。

　　——安布罗思·比尔斯

　　对多数的小组成员言，这个小组是一个会飞的晋身阶，它的力量来自人数。对乔治·摩尔言，它是一个厚厚的安全网，让他免于面对现实对他的要求——必须付出更多，才是更优秀的人。只要他是这个潜力雄厚的小组成员之一，他就可以只做他所最擅长的：取悦每一个人。

　　但随着外在对这个小组和它的每一个成员的要求日益增加，摩尔有限的能力就立即浮现出来。在工作努力方面，他可以像任何其他人一样，但他无法在才智或抱负上和小组中的顶尖人物相匹敌。在这群拔尖的朋友中，他只能扮演一个配角。而布里奇的加入福特就使得真实情形明朗，如果小组被迫解散的话，他甚至连扮个配角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他得在布里奇和克罗素自通用汽车所引进的人马手下工作的话，谁还能掩护他呢？

　　在一九四七年初，他悄悄酝酿要开展一个新事业。他得看看他自己是否能独当一面。

　　乔治·摩尔的抱负不仅于华盛顿特区设置另一个汽车经销店，他所要的是最大的、最好的、最具声望的经销店。在一九四八年，摩尔实现了他的抱负，在康乃迪格大道四千四百号的一栋亮丽的新大楼找了一个占地一万四千五百平方尺的店面。他一意使这个店面成为华盛顿特区里最光烂夺目的汽车展示店。这个展示店有着摩登的结构，由玻璃和混凝土组成，前方有一面弧形石墙环绕着，它的时髦造形还得了一个建筑设计奖。

　　供不应求

　　打一开始，汽车就一部部地从展示店里竟夺而出。在战后的美国是不可能失手的。《生活》杂志里充斥着老金牌香烟、诺奇系列电化产品、梅格洗衣机及种种的汽车广告：如派卡得、斯图贝克、福特、水星、别克和雪佛兰。商业美国几乎不需为顾客做宣传广告。顾客向汽车展示场蜂拥而至，排队等候买新车。人们对汽车的需求在战时就日益增加而无法得到满足，因此汽车总是供不应求。摩尔发现他不需要推销汽车，而只要送货就行。福特公司的生产速度跟不上顾客的需求。公司遂安排了一个配售次序系统，举凡医生、护士、卫生机构公职人员和乡村地区的邮差都可以优先购买。

　　非法贩售在全国各地像瘟疫般弥漫。在战后不久，因为需求量的激增，福待所生产的汽车售价已远远低过买主所愿付出的价码。当一名顾客才从汽车展示场开走他的新车，他通常开不到第一个红绿灯就有人过来，开出比他所付的价码更优渥的条件要求买下他的车。这个情形演变成一场转卖风潮，汽车商把才买进的新车转手到他们自己旗下的二手车卖场，再轻而易举地以更高的价码卖出。在福特推出它一九四九型款车后没几天，这型车就以高达一千一百美元的价钱在二手车卖场贩售。新车型有时在还未生产出足数供汽车商当展示之用，就已经被转到转卖场去了。在大战结束后的最初三年期间，福特为了这类不法转卖取消了二十四家经销商的经销权。

　　非法加价，就是任意在制造商所订的零售价上加价的做法，也是风行一时。经销商用形形色色的理由藉以抬高车价。直到一九五八年，国会才强制汽车公司在每一部新车的玻璃窗上摆出包含所有项目的标价，通行至今。摩尔一心一意想改变这个情形，他企图塑造出不同的形象。他在电台上广告，提出这样的口号：“诚实是最好的策略”——这个口号触怒了他在华盛顿的竞争者，因为它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别人都不诚实。当他的竞争者被拉进国会的公听室，遭到违法交易的控诉时，摩尔这厢则建议大众购买一九四九年的林肯大都会车作为“少数幸运之人的圣诞礼物”。他自己起草写广告文词，保证在圣诞节当天将车子“以水晶般闪亮耀眼的玻璃纸包装，用红色丝带系着，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在他建造他巨型展示场之前，摩尔已经在一九四七年的六月中旬开张了他的摩尔一戴汽车展示店，将一个位于摩尔亚大道.. 6503号的老加油站改装成经销林肯一水星车的经销店。一开始，他和他的合伙人马克·戴就打算把这个店面充当临时之用，直到两人有能力为合作的事业建造一个更豪华的家。他把加油机封死，在这栋小建筑外架起一个天幕，装上玻璃当做展示屋。而在他的服务部门，他雇用了一、两个机械和维修工、一个门房和几个职员。

　　他和戴投下二十五万美元的资金，大部分的是戴所出的现金，而桑顿的母亲把她和丈夫所拥有的几间旧屋重新整修出售得来的钱拿出来，买下经销店三十五股的股份。更重要的是，这个事业显示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更深也更复杂，连桑顿远在德州的母亲都卷了进去。

　　当摩尔在六月间第一次向桑顿做进度报告时，他开着玩笑说：“这个报告似乎十分重要，因为你的母亲现在很可能已经深信她的投资全然血本无归。”但是摩尔所关注的不仅仅是桑顿的母亲，他还在意桑顿的意见。他不想让桑顿和小组成员失望。桑顿母亲的投资额占公司总资产的.. 5％，而摩尔的父亲的投资额占公司的.. 9％。其余股权则由摩尔和岱两人均分。

　　摩尔跟随着桑顿的脚步，死心塌地地模仿他的朋友兼恩师。他企图招募一批聪明、有抱负的青年才俊环绕着他，于是向统计控制小组过去的成员招揽人才，包括林恩·巴雷特，这位他在比洛希的纪思乐营区的战友，和迈思·梅斯，这位哈佛企管学校的讲师。梅斯加入摩尔为合作事宜所组的小小董事会。梅斯是那些最初拒绝桑顿邀请加入福特行列的少数几人之一，选择回哈佛去撰小型公司研究的博士论文。但即使这个新小组也无力使摩尔免于破产。

　　没人预见到结果会是这样，摩尔更是万万没想到。战后市场的好景并没有像大家所预期的长久。汽车制造商翻新旧厂，快速推出新车，以致于在一九四九年初，福特就已宣称这是一个买方的市场。由国会主导调查经销商不法交易的听证会所带来的宣传效果帮助并不大。经销商高价变售的二手车，充斥着各处汽车卖场。

　　摩尔受困于这类不利的新状况，不过他大部分的困难还是自找的。在一九四九年的五月下旬之前，他的经销店就已深陷财务困难，而他的表现也愈来愈不像大家所认定的青年才俊了。他擅于促销、奉承、甜言——也乐于将财富分享给大家。詹姆斯·R·葛利尔，一名他在统计控制小组的老友，在战时就注意到他的这个性格。“他是一个天生的推销员，迷人且风度翩翩，”葛利尔说。“但是他并不是智慧型、擅长统计数字的人。”

　　因此当摩尔需要一位长于数字的人时，他就想到了葛利尔。他当时已转往芝加哥在一家专营锅盘厨具的公司担任会计。摩尔把他找来华盛顿，说他愿意出他的来回机票，而当葛利尔来了之后，他说服了他担任摩尔一戴的会计。葛利尔来公司工作的第一天，他就发现桌上堆满了的文件，得花一个月的时间才整理得完。那时经销店的财务早就一团糟。

　　葛利尔埋首于公司的收支簿和明细帐，大失所望地发现经销店无力偿还债务，濒于破产边缘。葛利尔向他的母亲借了一万五仟美元，投入公司来维持它的运作。摩尔每周要支付高达四仟美元的员工薪资，而银行里却只有数百美元的存款。他的银行经理大为紧张。迈思·梅斯，摩尔的一名主管，甚至还主动建议要从存款中提出五仟美元借给他度过难关，但为摩尔所拒。

　　最后摩尔把他的四十名员工叫来展示店，告诉他们这个噩耗。

　　“大家听着，”他勇敢地说道，“我今天来和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的会计，吉姆·葛利尔，今天早上告诉我说这个札拜五恐怕发不出薪水。我们破产了。吉姆和我今天要飞往底特律，看看福特公司是否能帮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如果你们今天就离开的活，我也不会怪罪任何人。如果当我们回来时，你们还留在公司，那么就由衷感激。”

　　那是一段非比寻常的谈话。大部分的经销商面临到这种情形是把支票开出，听由它们去跳票。他们绝不会把业务员和机械工叫来，费劲地告诉他们公司即将破产的事实。但是那不是摩尔的作为，他为人诚实。

　　巧遇贵人

　　摩尔灰心失意地飞到底特律，他向福特公司但承他的经销事务经营不善，打算把经销权交回给公司。他把他的困难和利斯长谈，而利斯则力劝他回福特和他一起为克罗素工作。摩尔并无十分把握。但在这次走访中，他也见到了时常在福特对一群经销商做演讲的詹姆斯·K·杜布思这位重量级经销商。詹姆斯是一位精力充沛的南方佬，一个富甲百万、偏爱打颜色鲜艳领带、带软帽的汽车商。他和一名长期的生意伙伴合作，拥有在孟菲斯城的赫尔一杜布思公司，时称“世界上最大的福特经销商”，分店广布在全国三十五个城市。

　　在底特律城运动家俱乐部的晚宴上，摩尔倾吐了他的心声。杜布思坐在他的对面，用心倾听这位比他小上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愈听就愈感兴趣，最后他竟然自动提议要帮助摩尔解决困难。就是这种吸引力巩固了摩尔和桑顿间的友谊。摩尔的为人不仅仅能引来一般人的帮助，而且还是聪明又成功的人的帮助，也许这是因为摩尔精于表达。任何帮助他的人可以轻易地看出，他们的帮助对摩尔的生命产生什么样的改变。不论你为摩尔做了些什么，不论这事或大或小，你都觉得自己仿佛救了他一命。

　　“让我来告诉你我要做些什么，”杜布思告诉摩尔说。“我明天就到华盛顿，如果你答应依我的话行事，我就教你如何经销汽车。”

　　第二天他就陪着摩尔回家，开始教导他如何做生意。这位他合伙人口中称誉“有本事把你大衣上的纽扣都迷倒”的杜布思，像飓风般袭卷摩尔的经销店。他和店里的每一个人面谈，为他们每一人在公司的职务重新定位。他削减营业费用，把剩下的人员通通派去做业务，这包括负责轮胎部门的巴雷特。杜布思的想法是把展示店里屯积的车子尽可能地卖掉。“不管你卖一辆车子是赚二百三十美金还是赚十三元美金，都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他说，“只要不断地把车子卖掉，让货源保持流通。”

　　最重要的是你得让顾客有宾至如归之感。经销商们玩种种把戏；有的人会拿走顾客的钥匙，估算将他的车转售的价值，以防止他到别的经销商那儿去比价。摩尔心无二致地遵从杜布思的观念。有些晚上，摩尔会让展示店整晚开着以便卖车。过路行人经过会看到展示店里灯火通明，里头有三十来个业务员忙来忙去的，他们不禁驻足，禁不起好奇心的驱使就进来参观。摩尔一早八点钟就来到业务部坐阵，批准他的业务员所带进的交易，同时负责零件和售后服务部门。这些在当时算是新的销售战术，效果奇佳。

　　摩尔的霸业

　　不出数月，摩尔就把他的业务改头换面了。他对杜布思深怀感激，遂安排了一辆新的水星敞蓬车在.. 1947年圣诞夜那天早上差人送给他，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这部车开到他家门口，车身上头齐整地用红缎带系了一个蝴蝶结——就如摩尔一年前广告宣传里所说的一样。杜布思对公司能起死回生一事，兴奋不下摩尔。“世上最让我感到兴奋的事，就是你在华盛顿的优异表现，”他写信告诉摩尔。“看到你把你的竞争对手耍弄在股掌间，我得到无比的乐趣，任何人，甚至是你的父亲，都没我高兴。”

　　摩尔的业务起飞了，他在纽约的杨克区开了另一家经销店，叫杨克福特，开始扩张他的业务。他为杜布思在华盛顿的五月花大饭店举办了一场豪奢的谢宴，邀请他的得力助手从纽约飞来参加庆祝。杜布思从不曾因为帮助了摩尔而向他索取顾问费。摩尔做了一场演说向杜布思致敬，并颁给了他一份铜质纪念牌，让他感动得泪欲夺眶。此后，摩尔每年都会举办一场大型的经销商聚会，邀请福特的高级主管参加，包括他的老友，罗伯特·麦克纳马拉。

　　摩尔想成为大经销商的野心远超过他的合伙人戴。戴本人并不喜欢为了经营这许多经销业务而四处奔波。因此摩尔的会计葛利尔遂成为他的主要生意合伙人，而摩尔一戴汽车公司就变成摩尔一葛利尔汽车公司。业务不断成长，向国内的新地区拓展。在一九五三年之前，他们的合伙生意所赚取的毛利就达八万九仟美元，几乎相当于一九九三年的五十万美元，而在一九五四年之前，他们赚了十万美元，到了一九五五年，公司更是拿下二十一万美元的毛利——约现值一百一十万美元。他在纽约、马里兰、麻省、密执根、密苏里、俄亥俄和宾州的二十个左右的经销商有生意往来，或是拥有经销权，或是有经营契约。如果他不是拥有该经销店的所有权，他通常就是店里的主要投资人，并且在该店安置他自己的人马当总经理。有的则是他和人签下经营契约，把杜布思的系统供经销店参考，换取该经销商 40％的利润作为顾问费。在扩张他的王国时，摩尔扮演着他心目中的英雄查尔斯·桑顿的角色，在他的身旁建立起由信徒和朋友组成的人脉。为摩尔工作的人都敬重他，而他也有心培植某些人，菲力浦·费滋初中没毕业就离开学校，但却是一名十分优秀的机械工人。摩尔要证明他有能力把费滋塑造成一名受过教育、成功的绅士。他提拔他、训练他、教育他、培养他，希望将来有一天他能独当一面，而让摩尔十分欣慰的是费滋也真的办到了。

　　摩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命。他告诉咪咪说他希望自己能富甲一方，拥有数家经销店，有能力打高尔夫和游行，并赢得众人更多的关心。如果这些是摩尔真正想要的，那么他的事业似乎在五十年代中期就已经为他达成了心愿。

　　摩尔和咪咪几个月后就搬离他们在菲尔法思公园的套房，在华盛顿郊区，马里兰州的森姆诺地方找了一个漂亮的家。从事房地产的人，因加里·格兰特一九四八年的名片之故，都管这个地方叫做“布兰丁思先生的梦幻屋”，摩尔立即把这地方当做是他和咪咪两人的香格里拉。那是一幢小小的殖民式房舍，模仿电影里屋舍的样式建筑而成的。数年后，他们搬到华盛顿绿树成荫的洛维尔巷 5100号。那是一栋二十年代所建的漂亮房子，一栋白色砖砌殖民式建筑，有着壮丽的白色梁柱，大门的正前方矗立着一株盘根错结的大橡树。大门的入口处的正上方有一个小阳台。每个周末，摩尔就会开着一辆崭新汽车弯进环形车道，他的孩子回忆道。

　　海派

　　摩尔不仅仅是住在一间梦幻屋，他仿佛是活在梦中一般。他蒸蒸日上的事业使他能够对朋友出手大方——大方到让他自己吃了亏。那是他的本性之一，即使在他早期仍为事业挣扎奋斗之时也是如此。当葛利尔在一九四九年一加入他危机四伏的经销业，摩尔就为他加入国会乡村俱乐部。葛利尔第一次在高尔夫球场打出低于标准杆的杆数时，摩尔就买了一个银盘，上头刻着葛利尔的杆数，送给了他，在一九五○年的某一天，葛利尔大出意料地发现经销店的名字已经从摩尔一戴改成了摩尔一葛利尔。在戴离开后不久，摩尔就把葛利尔升为他的合伙人，之前毫无前兆。

　　摩尔的一名经常和他一道吃中饭的好友回忆说，他们经常在像杜布瓦和利芙高喜这类高级餐厅丢铜板决定由谁买单。他连赢十次，但摩尔二话不说拿了帐单就去付钱。他买高贵的礼物到处分赠他的朋友，送新车给他的医生、他的牧师和他的亲朋好友。一天早上，桑顿醒来发现他的私人车道上停着一辆崭新，有着木质般外壳的福特乡村士绅型旅行车，上头系着蝴蝶结，就像摩尔送给杜布思的一样。数年后，桑顿的孩子们还清楚地记得这个礼物在圣诞夜那天为全家带来多大的惊喜。那是摩尔对桑顿多年来的友谊和忠告的感谢。桑顿在接到这么贵重的礼物惊讶之余，立即打电话给摩尔，向他道谢并告诉他实在不该如此破费。

　　那就是摩尔的为人。然而如果他看来似乎太过大方于送礼物，而显得哪里不对的话，这些礼物也似乎带来麻烦，它们是摩尔用来换取他人的善意、忠心和友谊的方式。摩尔仿佛是决意要扮桑顿的角色，而却没能真正了解到桑顿做了些什么。摩尔心中一直希望有自己忠心的班底。他会邀请朋友到国外做豪华旅游。他给他们昂贵的玻璃珠宝。结果反倒使有些人感到尴尬，因为他们无力回报他的慷慨，觉得受之有愧。有一次他送了一对银制烛台给他的好友之一，尤金·M·祖克特，这位曾在哈佛教过统计控制小组的人。

　　摩尔听了祖克特的话，只是两肩一耸，打开那瓶祖克特送他的酒。他从来不期待别人会用奢华的礼物回报他，如果真那样的话，就显不出他自己的大手笔。因此尽管咪咪和朋友们的抗议，他还是继续他那让人难为情的慷慨大方。

　　最奢华的礼物当然保留给咪咪的。他送给她他所能买到最昂贵的珠宝，通常是他自己设计，然后交给珠宝商用蓝宝石和钻石做成。摩尔爱慕她，依他在战时在信中所做的承诺，供养她，像侍候皇后似地对待她。当咪咪怀了他们的第三个小孩珍妮佛时，他们全家搬到洛维尔巷，他连一根指头都不让她动一动帮忙搬家事宜。他找来了搬家公司的人来打包，从磁器到书本一应由他们负责。当他们抵达洛维尔巷时，搬运工忙着倒茶给她喝，接着打开包裹重新安置，他们甚至还帮忙把衣物挂到衣橱里。“她就像是个洋娃娃似的，让人用软枕抱着四处走。”她的姐姐维吉妮亚说。

　　摩尔喜欢娇宠咪咪，用漂亮的衣裳和皮裘装扮她。盛妆赴宴时，她活像是女演员海蒂·拉玛。他们是一对如意鸳鸯，因为她完全符合摩尔赋予她的角色，既是风采灿烂的妻子又是一位好母亲。他执意要她衣着光鲜时髦，仿佛“才从盒子里走了出来。”一名朋友回忆道。她适合这样的角色，就象她能穿六号尺寸的衣裳一样，毫不费力。

　　梦幻人生

　　摩尔将他的婚姻比成一个合作事业，他在外头工作，为家庭提供财务支援；咪咪在家里工作，照料孩子和他，为家庭付出情感支援。她全心全意为他奉献，玛莉卡在迪尔班出生后，她在华盛顿又生了三个小孩：道格拉斯、珍妮佛和萝拉，最小的这位是一九五三年生的。为萝拉的降生高兴之余，摩尔把咪咪留在医院里，跌跌撞撞地跑去找统计控制小组的老友祖克特，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那时摩尔已经醉了，因为在他去找祖克特之前他就已先喝了几杯马丁尼庆祝，这个习惯后来耽溺成瘾。他们两人坐了下来又多喝了几杯，讨论着该为摩尔的新生女婴取什么名字才好。法兰克·辛纳屈的那首由约翰尼·默瑟作词，曲调柔美不绝于耳的《萝拉》，不知什么缘故一直在祖克特的脑海中索绕着。说来也巧，这时收音机刚好传来这首曲子，因此就取名叫萝拉。

　　摩尔喜欢享受人生。他喜欢尽情地活出生命的每个脉动，有机会的话，他要随时随地和重要人士在时髦的地方享受、作乐。晚会和余兴节目不断，他的家中总是人进人出，一起聚会吃饭、饮酒、作乐。摩尔从麦克纳马拉那儿学来的主意，集结一群人组织读书会，每个月一起讨论好书。他是一个博览群书的人，品味不拘，喜欢经典之作也喜欢谈运动的书。

　　他集结了一群好朋友——祖克特、戴、葛利尔和他的律师吉姆·夏普，他们会以摩尔为首，一起从事许多活动。不论摩尔做什么，其他人也会跟着做，去荷姆恩德和佛吉尼亚海滩度假。一次，摩尔决定在学费昂贵的亚瑟·慕雷注册学跳舞。其他人也都跟着加入上了好几个礼拜的舞蹈课，学跳康加舞、伦巴舞和吉鲁巴。当课程结束时，唯一还不会跳舞的是摩尔，他根本没有韵律细胞。